齐振业突然想到某种非常可怕的可能,惊恐地睁大了眼睛。

秦放鹤正背对着他们选灯笼,分明没回头,却好似直接看透了他的脑瓜子,凉飕飕道:“我暂时还没那么龌龊。”

想毁掉一个人很简单,但引发的后果却很严重:意味着他的底线开始沦陷。

那是很可怕的。

秦放鹤从不否认自己的野心,却不想成为一个没有底线的人,所以在踏足官场之前,不会轻易动手,更不会对可以成为朋友的人动手。

齐振业尴尬地摸摸鼻子。

饿也没说出口啊,子归到底是怎么知道的?

秦放鹤提起摊子上一只纸扎的玉兔灯笼,扭头看着后面两人,“这么看,可能看出大小?”

不待两人回答,秦放鹤缓缓移动手腕,手中灯笼碰到另一只大一号的,然后再换最小一号的作比。

二人若有所思。

摊主是个看不大出实际年纪的老汉,满脸皱纹,穿着洗到褪色的旧棉袄,裹着厚重的棉帽,露出来的鼻子和腮头都冻得通红。

见秦放鹤提灯摆弄,也不敢催促,只满面期待地看着,又陪笑。

秦放鹤也笑了下,唇边绽开一点梨涡,竟显出几分乖巧,“这灯笼怎么卖?”

乖乖,好俊后生。

老汉忙道:“贵人提的中等的只要三十个钱,小的二十,大的四十。”

灯笼扎得很精巧,一应骨架、提手俱都打磨光滑,没有一根毛刺。蒙着的纸上还施以彩绘,玉兔点了眼睛,短尾巴一抖一抖的,活灵活现。

这样的手艺,这样的天气,并不贵。

秦放鹤索性换了只大的提着,又仔仔细细数出四十枚铜板与摊主。

伴着摊主的道谢声,他提着灯笼走回来,“绝对优势之外,好坏都是比出来的。他的灵性难以超越,此乃长项,然人无完人,他的优势突出,劣势也很明显……“

结合之前孔姿清对赵沛的描述,以及秦放鹤看过的对方的文章,还有今天的接触来看,此人不畏强权,原则性和正义感极强,然非黑即白过于刚直,稍显固执,不擅随机应变。

这样人若遇明主,可镇守边关、可于三司一展所长,也可为国之杀伐利器。

但同样的,因为这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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